摘 要:提升專精特新企業創新能力，對于破除制造業“內卷式”競爭、推動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、應對外部市場不確定性、發展新質生產力都具有重要意義。當前，專精特新企業在創新過程中面臨融資渠道有限、高端人才短缺、產學研用協同不夠、創新生態建設不完善、企業家精神培育不足等問題。需通過優化融資環境、加強人才培養、深化協同創新、完善創新生態、強化輿論引導等舉措，進一步提升專精特新企業創新能力，為構建新發展格局、推動高質量發展作出更大貢獻。
關鍵詞:專精特新 中小企業 創新能力
【中圖分類號】F276.3 【文獻標識碼】A
專精特新企業具備專業化、精細化、特色化、創新型的特點和優勢，激發涌現更多專精特新企業，將為我國加快推進新型工業化、發展新質生產力、完善現代化產業體系提供有力支撐。近年來，黨中央、國務院高度重視支持專精特新企業發展。習近平總書記在致2022全國專精特新中小企業發展大會的賀信中強調：“希望專精特新中小企業聚焦主業，精耕細作，在提升產業鏈供應鏈穩定性、推動經濟社會發展中發揮更加重要的作用。”[1]2024年8月召開的國務院常務會議指出：“要大力培育發展專精特新中小企業，強化財稅、金融、科技、產業、人才等政策協同，全鏈條支持企業創新發展。”[2]所有這些都為下一階段培育專精特新企業指明了方向、提供了路徑。
提升專精特新企業創新能力的意義與價值
創新是專精特新企業發展的靈魂。推動專精特新企業提升創新能力，對于化解制造業內卷化競爭難題、推動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、應對外部市場不確定性、發展新質生產力，都具有重要意義。
破除制造業“內卷式”競爭的內在需要
當前，“內卷式”競爭是制造業面臨的突出問題，表現為企業間競爭日趨激烈，“價格戰”頻發，企業利潤空間被壓縮甚至出現虧損。整治“內卷式”競爭不僅關乎企業生存，也關乎行業的健康發展。在這一背景下，提升專精特新企業的創新能力，既是推動企業自身高質量發展的關鍵舉措，也是防止和破除行業“內卷式”競爭的重要路徑。
推動差異化競爭。專精特新企業精耕細分領域，能夠精準識別并滿足特定市場需求。面對“內卷式”競爭，企業可以通過提升創新能力，從技術、產品、服務等多個維度構建差異化競爭優勢。通過加大研發投入，攻克關鍵核心技術，打破技術瓶頸，形成獨特的技術壁壘，從而在激烈的市場競爭中脫穎而出。
優化產業結構。專精特新企業通常處于產業鏈的關鍵環節，其創新成果能夠向上游傳導，驅動原材料、零部件等供應商實現技術升級；同時，能向下游延伸，為終端產品提供更具競爭力的解決方案。這種創新傳導效應可以帶動整個產業鏈協同發展，推動產業結構優化，減少低水平重復建設，提升產業整體效率，防止“內卷式”競爭。
改善市場生態。專精特新企業通過提升自身創新能力，增強市場競爭力，帶動行業內其他企業加大創新投入，間接提高市場準入門檻，減少低質量、低水平產品的無序競爭。創新過程對產品質量、技術標準和知識產權保護等方面的要求更高，推動完善行業自律機制，推動市場秩序向規范化、透明化方向發展，形成更加健康有序的市場競爭環境。
推動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的內在需要
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，是構建新發展格局、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需要。近年來，黨中央、國務院高度重視建設全國統一大市場，部署一系列重大改革舉措，取得顯著進展。提升專精特新企業的創新能力，對于縱深推進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具有重要意義。
打破市場分割。從市場競爭格局來看，提升專精特新企業創新能力，有助于打破地方保護和市場分割。專精特新企業以創新為驅動，憑借高質量的產品和服務參與全國范圍競爭，能夠依靠市場力量突破地方保護的壁壘，通過技術標準引領和品牌效應擴散，推動各地市場規則逐步統一，促進形成更加公平、更有活力的市場環境。
促進要素流動。縱深推進全國統一大市場建設，必須強化資本、技術、人才等要素市場化配置。專精特新企業往往具有更強的技術溢出效應和人才吸引力，既能吸引更多資金投入研發，加速技術成果轉化應用，又能通過與高校、科研機構合作，匯聚高端人才，形成產學研用良性循環。這種要素的高效流動與集聚，有利于進一步提高統一大市場的資源配置效率，激發各類經營主體的創新活力與競爭動力。
優化創新生態。就產業生態維度而言，專精特新企業創新能力的提升有助于構建更具活力的產業生態系統。相較于普通中小企業，專精特新企業如同生態鏈中的“小巨人”，通過創新合作帶動上下游中小企業協同發展，形成產業集群和創新生態。在統一大市場中，這種產業生態繁榮可以促進區域間產業協同，減少重復建設和惡性競爭，實現產業布局的優化協調，為統一大市場建設奠定堅實的產業基礎。
應對外部市場不確定性的內在需要
當前，美國政府推行“對等關稅”政策，對全球產業鏈供應鏈正常運行造成威脅，增加全球市場不確定性風險。對中國而言，其影響呈現出復雜多面、長期深遠的特征。在這一情形下，提升專精特新企業的創新能力，對于有效應對外部市場的不確定性具有重要意義。
拓展國際市場。美國政府“對等關稅”政策增加企業的出口成本，倒逼企業加快轉型升級。專精特新企業可借助技術創新，強化智能化改造和數字化轉型，在提升生產效率、提高產品質量、優化產品性能的同時降低生產成本，以此抵消關稅上漲帶來的成本壓力，進而憑借更高的性價比和更強的技術優勢角逐國際市場，贏得更多發展機遇和更大發展空間，實現逆勢增長。
帶動產業升級。美國政府“對等關稅”政策擠壓我國部分傳統產業的出口市場，警示我們必須推動新興產業加速成長。鼓勵專精特新企業加大在人工智能、新能源、新材料等前沿領域的創新投入，有利于加快推動產業結構向高端化、智能化、綠色化轉型，培育新的經濟增長點，減輕對傳統制造業的過度依賴，抵御、化解外部沖擊和不確定性帶來的影響。
增強產業鏈韌性。產業鏈供應鏈的穩定性和安全性，對國家發展具有重要戰略意義。專精特新企業憑借專業化優勢，可以成為產業鏈供應鏈的重要節點，增強產業鏈的穩定性和安全性。面對外部沖擊和不確定性，專精特新企業能夠依托靈活的生產組織方式和強大的創新能力，快速調整生產策略，保障產業鏈平穩運行。
發展新質生產力的內在需要
習近平總書記指出：“新質生產力是創新起主導作用，擺脫傳統經濟增長方式、生產力發展路徑，具有高科技、高效能、高質量特征，符合新發展理念的先進生產力質態。”[3]在推動新質生產力加速形成的過程中，專精特新企業可以發揮重要作用。
促進關鍵技術突破。專精特新企業深耕細分領域，通過長期研發投入和技術創新積累，突破技術瓶頸，減少對國外技術的依賴，為我國在關鍵環節實現技術自主可控提供有力支撐。眾多專精特新企業分布于半導體芯片、高端數控機床等戰略性新興產業中，憑借專業優勢逐步打破國外壟斷，推動我國相關產業向高端化邁進，為實現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強貢獻力量。
促進數實融合。專精特新企業積極擁抱數字技術，運用大數據、人工智能、物聯網等技術優化生產流程，不僅能夠提高生產效率，提升產品質量，而且能夠在數字技術的深度應用中，持續探索創新商業模式，催生出新的業態和新的經濟增長點。同時，作為中小企業數字化轉型的先行者，專精特新企業在引領行業數字化轉型，推動企業數據資產實現價值創造和價值增值，促進數據要素市場高質量發展等方面大有可為，能為新質生產力發展激活數據要素潛能。
促進人才培育理念更新。專精特新企業在推動新質生產力形成的過程中，對與之相適應的產業政策及人才培養等多個方面提出了新要求，創新過程對頂尖技術人才的急需，要求更新人才培育理念。既注重培養基礎扎實、能力均衡的“通才”，更注重培養能力獨特、優勢突出的“專才”。為此，需在人才選拔機制、課程體系設置、教育教學方法、育人環境營造等方面，實施系統性的戰略性改革。
當前影響專精特新企業創新能力的困境與挑戰
精準識別并有效破解影響專精特新企業創新能力提升的困境與挑戰，是推動專精特新企業實現高質量發展的前提。當前，亟需破解以下困難和挑戰。
研發周期長，資金壓力大，融資渠道有限。資金作為企業發展的“血液”，在企業的創新投入中發揮著至關重要的作用。對于通過創新驅動發展的專精特新企業而言，融資難、融資貴的問題尤為突出，大大制約其持續投入資源、開展創新活動的能力。
一是企業自身資金壓力突出。創新研發具有投入大、回報周期長的特點，而專精特新企業盈利能力有限，自身現金流往往難以滿足持續創新的需求，形成創新投入的源頭制約。二是融資渠道受限且風險偏高。傳統金融機構更傾向于接受房地產、設備等易于變現的有形資產作為抵押，對技術風險較高的專精特新企業態度謹慎。同時，美元基金受全球市場波動和政策不確定性影響撤出，首次公開募股（IPO）市場，則因審核趨嚴、市場情緒低迷導致上市難度增加，多重因素疊加使得市場中流動的熱錢變少，企業難以通過股權融資或公開募資，獲取充足的創新資金。三是政策性融資工具存在短板。部分政策工具存在“明股實債”問題，且覆蓋面有限，難以精準匹配專精特新企業的創新需求。一些政府投資基金設置嚴格的退出條款，若創業企業未在約定時間內通過并購或上市實現增長，政府將收回投資并要求企業回購股權，這會致使企業需承擔比銀行貸款更高的利息成本和財務壓力。加之政策性融資覆蓋范圍有限，有的專精特新企業要么難以獲得支持，要么因顧慮成本而不敢申請。四是部分基金運作不規范，若企業對賭不慎，回購成本將遠超貸款利息，且風險完全由被投企業承擔。在這種情況下，有的企業寧愿選擇家庭積蓄、親友借貸或銀行貸款等傳統方式，也不愿通過融資增加創新投入，進一步限制創新資金的獲取渠道。
高端人才與產業工人“兩頭短缺”。高端人才是推動專精特新企業攻克技術難關的先鋒隊伍，也是實現技術積累和產品迭代的關鍵力量；而一線產業工人，則是將技術創新成果高效轉化為實際生產力的實施主體。當前，高端人才與一線產業工人“兩頭短缺”問題，已成為制約企業創新能力提升的瓶頸。
一是專精特新企業資源有限，難以通過提供與大型企業相當的獎金報酬與升遷機會，吸引和留存專業人才。一方面，專精特新企業對人才的需求，具有較高的專業性和特殊性，要求應聘者掌握特定細分領域的專業技能或偏門專業知識，而市場上此類專精型人才本就稀缺，導致企業人才供需匹配難度顯著增加。另一方面，受企業規模和發展階段限制，專精特新企業在研發資金、高端設備、實驗環境等硬件條件方面存在短板，難以圍繞核心技術持續投入資源，開展長期攻關攻堅，在客觀上限制創新人才的技術積累和成長空間。二是人才梯隊建設薄弱，缺乏長期系統性培養機制。許多專精特新企業側重短期技術應用，忽視對高層次創新人才的長期培育。由于缺乏比肩大型企業或科研院所的師徒機制、項目歷練、國際交流等成長路徑，潛力人才難以突破技術瓶頸成長為行業領軍者。三是參與國家重大科技攻關和科技項目機會較少，人才成長和技術積累受限。專精特新中小企業普遍行業話語權不足，難以主導或參與重大科技專項，使得其技術人才缺少參與國家級、國際級技術攻關的歷練機會，視野和能力難以突破企業自身局限，進而影響技術積累的深度與廣度。
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銜接不緊。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緊密結合，是實現技術成果產業化和釋放創新驅動潛力的關鍵。當前，我國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銜接不緊的問題依然突出，根源在于產學研用協同機制不暢、轉化環節梗阻及生態支撐不足，導致創新鏈與產業鏈難以深度融合。
從主體協同看，產學研用各方利益訴求與目標存在錯位。產學研用各方在資源分配、研究周期上分歧明顯，高校側重論文與專利產出，企業追求短期市場化收益，這種差異導致創新資源分散，難以形成合力。專精特新企業的技術需求多基于生產實踐，但缺乏將具體問題“編譯”為科學問題的能力，難以推動高校、科研院所精準攻關；而高校和科研機構往往聚焦理論突破與學術成果，對成果的實用性和產業化前景關注不足，導致科研方向與產業需求匹配度低。此外，科研資源共享平臺開放度低、數據流通存在瓶頸，進一步阻礙深度協同。從轉化環節看，研發與市場、實驗室與產業間存在多重斷層。科學研究與實驗開發脫節，高校成果常未充分考慮市場需求便推向企業，而企業傾向選擇成熟技術，導致“實驗室成果”與“生產線需求”落差顯著。中試環節更是面臨“成長的煩惱”，在選址、人才、產業配套、審批等方面痛點突出，部分高校被迫直接介入市場驗證，使技術未經充分競爭即投入應用，阻礙從實驗室到市場的順暢轉化。用戶在創新鏈條中常被邊緣化，企業研發缺乏直接反饋，產品創新偏離市場實際需求，進一步降低轉化效率。從支撐體系看，政策落地與創新生態保障不足制約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銜接。盡管有多部門出臺成果轉化政策，但缺乏跨部門協同機制，執行效果不及預期。同時，應用場景碎片化且供給不足，難以支撐技術規模化驗證。知識產權保護存在舉證難、維權成本高、訴訟周期長等問題，削弱企業投入轉化的動力。這些問題共同造成創新資源浪費，制約創新成果從實驗室走向產業的全鏈條貫通。
企業家精神培育和激勵機制不健全。企業家是專精特新企業創新活動的重要主體。企業家精神是企業家在經營實踐中發現潛在機會、做出正確決策、整合資源要素、實現價值創造的綜合素養與行動特質，也是企業追求卓越品質、推動創新升級的內驅動力。當前，企業家精神的培育與激勵機制仍存不足，影響企業創新潛力的有效激發。
一是培育體系不健全。從基礎教育到高等教育，未形成系統性的企業家精神培育體系，缺乏配套的系統課程和實踐平臺。二是制度環境待完善。一些政策缺乏系統性和聯動性，呈現碎片化、臨時性特征，市場準入壁壘、賬款拖欠、知識產權侵害等問題尚未完全根治，“玻璃門”“彈簧門”等市場準入阻礙尚未完全破除，企業家難以形成穩定預期，進而抑制企業的創新動力和發展活力。三是缺乏足夠寬松的容錯氛圍。“求穩”觀念使得企業的創業者和經營者在面對創新風險時過于謹慎，傾向于選擇保守策略，而非大膽嘗試新技術、新模式。
提升專精特新企業創新能力的對策與建議
專精特新企業在創新實踐中面臨諸多現實梗阻，亟須從資源供給、生態構建、融資支持等維度精準發力，推動專精特新企業實現創新能力的躍升。
優化融資環境與政策支持。完善銀行融資支持體系。針對專精特新企業的特點，支持金融機構設定有效的風險評估和監控指標，創立多樣化的擔保、質押及保理渠道，強化科技金融服務力度，加大貼息貸款覆蓋范圍，緩解企業信貸融資壓力。合理降低政府投資基金的回購壓力。可采用分階段調整利率的機制，為企業預留更充足的資金緩沖空間。明確對賭回購資產的兌付規則。推動出臺明晰的操作指引，對兌付標準及范圍作出合理界定，避免專精特新企業因對賭失敗陷入生存危機，為企業創新發展提供更穩定的預期。設立專項產業基金。聚焦企業上市前的資金需求，針對性解決專精特新企業在沖刺上市過程中面臨的“最后一公里”資金難題，助力企業通過資本市場實現更大規模的融資與發展。
強化人才培養與技術積累。精準對接產業需求與人才供給。聚焦前沿科技發展趨勢，深入把握專精特新企業所在特定細分領域的最新動態與迫切需求，建立人才培育與產業發展的動態對接機制，確保人才供給在數量、結構和時效上與企業實際需求精準匹配，避免供需錯位。構建多層次創新人才資源庫。系統整合戰略科學家、一流科技領軍人才和創新團隊、卓越工程師、大國工匠、高技能人才等各類人才資源，為專精特新企業轉型升級提供堅實的智力支撐。創新人才培育與歷練機制。推行“小快靈”的導師制與項目歷練機制，由行業協會牽頭，聯動龍頭企業技術專家、高校教授組成“共享導師庫”，中小企業可根據需求申請匹配導師資源，政府通過發放津貼補貼等方式給予導師激勵，推動人才在實踐中快速成長、技術在項目中深度積累。
深化產學研用協同。完善科學問題凝練機制，強化供需對接能力。建立“科學問題編譯平臺”，由高校、科研院所專家團隊協助企業，將具體需求轉化為可研究的科學問題，確保研究方向既貼合企業需求又具備學術價值，提升校企協同的精準度。強化用戶參與機制，錨定市場需求導向。引導企業以用戶需求為核心，推動研發與生產深度聯動，通過聯合行業代表性用戶參與新產品試用推廣，對高參與度的合作項目給予重點支持，依托用戶反饋持續優化產品，增強產品的市場適配性。明確利益訴求與分工，凝聚協同合力。建立“產學研用合作目標清單”，在項目啟動前厘清高校、科研院所與企業的核心目標及資源投入，高校側重技術突破與理論創新，企業聚焦產品化與成本控制，科研院所提供技術支持，避免因目標分歧導致合作破裂。健全成本分擔與收益共享機制，平衡各方權益。推行“成本共擔、收益共享”模式，通過合同明確研發成本分擔比例和成果轉化收益分配方案，降低企業合作風險，保障各方合理回報。構建資源共享機制，打破要素流通壁壘。建設“產學研用資源共享平臺”，統一數據標準和技術接口，推動高校、科研院所與企業間的科研資源高效流通，消除信息孤島。
加強科技創新與產業創新融合。促進創新鏈與產業鏈深度融合，解決科研創新與產業創新脫節問題。建立高校、科研機構與專精特新企業的常態化對接機制，通過定期召開產學研合作會議、開展技術需求調研等方式，精準把握企業實際需求，引導科研項目向應用導向轉型，確保科研成果更具產業化價值。加快創新成果轉化，打通技術工程化與產業化的“最后一公里”。支持鏈主企業、高校與專精特新企業聯動組建專門的市場化概念驗證中心，由風投、產業資本和企業孵化器主導運營，推動真正具有商業價值的技術在市場環境中接受檢驗，打通科技成果走出實驗室的“最先一公里”；支持產業園區發揮科技創新載體作用，建立中試平臺，助力先進技術快速實現產業化、規模化；依托高校和龍頭企業，建立中試工程師培訓體系，培養兼具技術能力和市場嗅覺的復合型人才，破解中試人才短缺難題。建立跨部門協同機制，暢通政策落實渠道。設立科技成果轉化協調辦公室，統籌多部門資源，明確各部門職責分工，制定統一的政策實施細則，確保各創新主體協同協作，形成推動創新成果落地的合力。
打造全方位場景創新服務體系和全鏈條知識產權保護生態。一方面，構建全方位場景創新服務體系。支持鏈主企業為專精特新企業開放應用場景，為中小企業提供技術落地與市場拓展的實踐空間；深挖政府資源中的場景潛力，通過發布城市機會清單、組織場景對接會等舉措，為專精特新企業創造合作契機，加速創新成果轉化。另一方面，打造全鏈條知識產權保護生態。在基礎保障方面，設立專門的專精特新企業知識產權保護部門，配備專業團隊，運用區塊鏈等技術記錄研發全過程，降低企業的舉證難度和維權成本。在效率提升方面，建立知識產權案件快速審理通道，優化審理程序、縮短審理周期，同步推動專利審查加速機制，減少因流程延誤導致的市場機會流失。在懲戒力度層面，提高侵權賠償標準，加大懲罰性賠償力度，強化法律對侵權行為的威懾力。在制度完善層面，健全現有法律法規，明確人工智能生成內容的版權歸屬、侵權責任認定及隱私保護標準，精準應對新型侵權行為。在企業出海服務方面，加強海外知識產權保護，設立維權援助基金，指導企業做好海外知識產權布局，為企業“走出去”提供有力支撐。
強化輿論宣傳引導。構建系統化的企業家精神培育體系，將企業家精神融入從基礎教育到高等教育各階段的課程體系，通過加強文化引領，厚植家國情懷，為創新動力的萌發奠定思想根基。做好主流輿論引導，大力弘揚企業家精神，營造全社會尊重企業家的良好氛圍，扎實推進典型選樹工作，積極推廣發展民營經濟的成功經驗與做法；加強專精特新企業代表人士隊伍建設，按照分層、分類、分規模、分行業的原則，評選優秀專精特新企業家和新生代企業家代表，以榜樣力量帶動更多人投身創新實踐。優化網絡輿論環境，持續規范涉企經濟信息傳播秩序，依法打擊蓄意炒作、造謠抹黑企業家群體的“網絡黑嘴”和“黑色產業鏈”；對“稅務倒查”“民營經濟離場”等相關負面輿情及時進行澄清和平息，全力營造風清氣正的網絡輿論環境，為創新活力的釋放提供有力保障。
【本文作者為南京大學長江產業發展研究院教授；本文系2024年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“全球產業鏈供應鏈變化趨勢及對我國影響研究”（24&ZD055）和南京大學中國特色哲學社會科學自主知識體系建構“引領工程”重大研究專項“建設以產業鏈現代化為核心的中國產業經濟學”（2024300565）的階段性成果；蘇州科技大學商學院副教授朱天一，對本文亦有貢獻】
注釋略
參考文獻略
責編：劉 明／美編：石 玉